傅派是编者很喜欢的一个越剧流派,该流派唱腔真假声交融,表演中擅长利用水袖,很有视觉冲击力,是旦角流派中最具感染力的一脉。
傅派的代表作有《梁祝》《情探》等剧目,这些作品“感情浓度”高,把越剧的抒情性推向巅峰。然而,特色如此鲜明的傅派,回望其发展历程,除了陈飞之外,竟然没有其他人获得过“梅花奖”(有朋友给我提过王滨梅和章益飞也属于傅派夺梅人,但编者更愿意把这两位归为吕派),获奖人数和流派地位完全不匹配。
不过,在编者心目中,除了陈飞,傅派至少还有三位优秀传人应该获得梅花,只是因为各种原因,错过了这个最高奖项,这三人就是何英、颜佳、陈颖,想来真是憾事一桩。
三位傅派演员的艺术成就
何英号称柔肠百转的“越剧仙子”,唱腔清脆悦耳,她曾在《五女拜寿》中饰演杨三春,这个角色成为了越剧史上的经典。在《大观园》中塑造的薛宝钗,用“尺调腔”来层层递进人物感情,把封建淑女的端庄演绎得得入木三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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值得一提的是,何英在1988年全国越剧青年演员大奖赛中崭露头角,却在事业巅峰期选择暂别舞台,后来转而探索“莺声唱法”的科学发声体系,培养越剧新人,为傅派唱腔注入了现代声乐理念。
何英的选择让我想起昆曲大师张继青,她们都在艺术成熟期选择“转身”,看似遗憾,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,无法在事业上登顶,潜心培养新人也是美事一桩,这种对艺术纯粹的追求,恰恰是当代戏曲人稀缺的品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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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佳是被大多数戏迷认可的“越剧第一美女”,凭借“林黛玉”一角惊艳越剧界,她在《红楼梦》中运用“弦下腔”,把黛玉的孤高气质演绎得淋漓尽致,颜佳在《西厢记》中大胆融入现代戏剧的“心理外化”表演手法,通过眼神与身段的微表情,让崔莺莺的情感层次更加立体。
她的舞台风格被戏曲界评价为“既有傅派的华丽,又有袁派的质朴”,成为跨流派融合的典范,可惜的是,虽然拥有庞大的戏迷基础,但颜美人也是和梅花奖擦肩而过。
陈颖的艺术生涯始于上海越剧院,拜傅全香为师后,她在《梁山伯与祝英台》中复刻了恩师的“十八相送”甩腔,六度下滑音的运用精准还原了傅派精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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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青年剧团到红楼剧团,陈颖始终活跃在舞台一线,即使在越剧市场低迷的90年代,仍坚持演出《李娃传》《杜十娘》等剧目,她的坚守不仅延续了傅派的香火,更培养了张羽萌、谢江慧等新一代传人,算得上是“傅派守护者” 。
为何她们没获得梅花奖
编者认为,她们没有获得梅花奖,可以从主观和客观两个因素来解释。
从主观看,存在个人选择和剧目资源等问题,何英和颜佳都在事业巅峰期选择了退出舞台,错过了最佳参选期,也算是她们自己的心性不够坚定;另外,颜佳因长期专注于地方剧团演出,较少参与全国性赛事,陈颖则因剧团资源分配问题,未能获得足够的“新剧目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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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客观看,梅花奖评选机制与时代局限也影响了她们夺奖。 梅花奖的评选标准注重“剧目创新”与“全国影响力”,而傅派传统剧目多以经典改编为主,创新空间有限。
何英的《五女拜寿》、《陆游与唐婉》、《大观园》等早期作品虽然经典,可惜都是一些老题材,这种类型作品在“创新维度”评奖中不占优势,颜佳的《西厢记》因地域局限,未能在全国范围内形成广泛影响,这些例子可以说明,她们的作品确实不太符合梅花奖评委的“口味”。
虽然没有获得梅花奖,但三位传人对傅派,对越剧的贡献是十分巨大的,在我心中,她们甚至比某些获奖的演员更加重要,因为她们注重传承中进行创新,让经典“活”在了当代 。
何英开设过“莺声唱法”传承班,把傅派唱腔与科学发声结合,培养出张羽萌等青年演员,颜佳在《春琴传》中融入日本能剧元素,探索越剧的国际化表达;陈颖的《情探·行路》水袖表演,将傅全香的4米水袖改良为6米,增强视觉冲击力,这些创新让傅派艺术在保持传统韵味的同时,更贴近当代审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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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派艺术之所以能自称一派,不仅在于舞台上的“梅花”的多少,更在于无数像何英、颜佳、陈颖这样的艺术家,在属于她们的舞台时间里,贡献出自己对流派发展的全部力量,时过境迁,当下的年轻观众或许对她们不熟悉,但她们给流派带来的影响力不容抹杀。
三位名家虽未获梅花奖,但反过来想,这也算是越剧生态多样性的见证,戏曲评奖不应是艺术的终点,而是激励创作的起点。期待未来有更多“非梅花奖”艺术家,用作品定义越剧流派的新高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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